“您先等等,我们为了安全起见,要先向业主确认一下。”

我一听,差点没把白眼翻出来。我都说了是惊喜了!你给他打电话,哪里还算是惊喜啊!

我那个急啊,万一闷油瓶那混蛋接了电话跑了怎么办,我这一身打扮几大百呢!我一点也不想再扮一回老头子!

我便假装应着,对门卫说:“那就麻烦你啦小伙子,你呀就跟他说,说:‘中国爱老协会提醒您,没了您做饭您父亲很寂寞,吃不好睡不暖营养不良面黄肌瘦,要饿死了。’”

那瘦门卫盯着我看了一会,“啧”了一声:“大爷,我怎么看你比我还中气十足不像……”

“你废话怎么那么多!”我举起拐杖作势要打他,“叫你打你就打!”

瘦门卫顶着一脸不孕不育的表情拨通了闷油瓶的电话,我就打算趁这个时候用光速冲进小区,结果那门卫早有准备,“咔嚓”一声锁了侧边的小门,让我只能把冲刺的动作硬生生变成靠在门上。

“您好,请问是g10-3-302的张先生吗……我是小区警卫处的保安……是这样,我们这里有一位老大爷,自称是您父亲……不可能是您父亲是吗?……好的……”

我一听,急了,这傻门卫怎么能这么说呢?完全不按照剧本走自己创作的演员可不是好门卫!于是我也不管我已经七老八十了,探身一把夺过门卫手中的电话,大声对那边吼:“张起灵你——”

我还没吼完就被随后赶来的保安们制住了,这些男人一点也不尊老爱老,一哄而上把我压在窗台上。铝合金的窗台压得我胃疼,我差点挤出几颗银豆豆,心说张起灵你大爷的你要再不出现,老子为你受得罪,足以让你待会儿去派出所领我了!

“就知道你有问题。”那个瘦门卫忽然高深莫测起来,“小子,你太心急,都把自己的妆抹花了。”

说着他还递来一个手机,让我自己用黑色的屏幕照照我的“抬头纹”和“法令纹”糊成了什么样。

我几欲吐血,连忙解释我不是什么危害社会治安的人,我就想见张起灵一面。这时压着我的胖保安说了,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看见他就捅他一刀。

……其实我真的很想捅他一刀来着。

好在这个时候那个该挨千刀的过来了,看见我先是一愣,最后才唤了一声:“吴邪?”

我激动得就像是胖子看见了云彩,一个劲儿地对保安吼:“看吧!看吧!证明我清白的人来了!”

几个保安一放过我,我就朝张大神飞奔而去。张大神看我这样,一个没绷住面瘫脸破了功,居然笑着和那些警卫解释我的身份。

解释完之后,他们就放张大神和张大神“调皮的弟弟”我回家了。张大神问我怎么这幅打扮,我想起他的不辞而别,一口气上来,翻了个白眼不理他。

张大神估计也自认理亏,沉默地带我回他家。我一路上观察他这个小区的绿化,我去,几十年的树都移栽过来了,树枝树叶密密麻麻得跟原始森林一样。不知道这家伙看到我小区里那些稀疏短小的枝桠是什么感受。

张大神带着我进了一栋修得跟欧洲城堡一样的房子,又带着我上了三楼。在他家门口,我怒视着他,然而张大神早已看破了红尘的一切,淡定地开门,换鞋,拿鞋给我。

我很生气。我感觉张起灵在玩我。你看他明明有着这么好的房子却不住,骗我说他没地方去;明明写的不是言情是耽美,还瞒着我让我演小女生;明明都说了喜欢我了,他还摆出一副不关你事的表情,说完就走。

我想张大作家一定知道一句话,就是那句,不作死就不会死。他都作了这么多死了,我还不让他死,简直对不起我每天演小女生时,那些纠结的心思。

我一边怒视提着拖鞋的张大神,一边迅速思考我要怎么让他死。就在这时他对面的邻居开门了——大概是要出去丢垃圾,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迈出了脚步。我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张大神死了,于是我一伸手勾住张大神的脖子,朝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嘴一口啃了上去。

我听见那个小姑娘尖叫了一声,然后结结巴巴地道:“老、老头?”

我深知,我现在那灰白的头发和过时的棉衣已经暴露了我七老八十的年龄,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,我特地侧过脸让小姑娘看清楚了我脸上的抬头纹鱼尾纹法令纹。然后霸道总裁般地把闷油瓶推了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

门一关上闷油瓶就凑了过来,我知道他这是要报复我了,连忙蹲下护住我英俊的脸庞。哪知他没打我也没骂我(骂我其实不可能),只是蹲下问我:“吴邪,你刚刚在**嘛?”

我“嘿嘿嘿”?*,低着头说:“张起灵,你现在死了。过不了多久,整个衝都会知道你的口味有多么重!;

他没有说话,但我感觉他呼吸顿了一下,随即是轻笑一般的呼气。他伸手拽下我的假发(真的是拽!毫不留情!),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,跟摸狗似的。我抬头一把打开他的手,他却把我打他的手握住,眼睛晶亮。

“你刚才伸舌头了。”他说。

我嘴一歪,立马想把我的手抽回来,他却握住不松,反而说:“那不只是一个玩笑。”

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了。不由地松了一口气。如果我刚才真的只是想害他出丑的话,我只用借位或者**瘪瘪地贴着他的嘴唇就好,根本不会一个没把持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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