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永怀一直趴着不肯转过来,季景江有些奇怪,上前将周永怀翻过身来,才惊觉他脸色白的厉害,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抖动。

“怀儿?怀儿你怎么了?很痛吗?要不要叫太医?”季景江慌了手脚,用手轻轻拍了拍周永怀的脸,所触竟是一片冰凉。

周永怀伸手拉过季景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神色哀戚,“哥哥很讨厌怀儿吗?怀儿今日所举,是不是让哥哥厌恶至极了,怀儿喜欢,怀儿喜欢哥哥抱我,怀儿真的很喜欢…”周永怀眼泪滑落,将脸埋进季景江手掌中,哭的不能自抑。

“怎么会,”季景江将周永怀抱入怀中,又扯过被褥将他裹住,“怀儿今日所举,确实不妥,我对你…”季景江欲言又止,对周永怀,季景江确实没有想过这种感情,但是生怕周永怀更加伤心,也只能轻轻拍打周永怀的后背。

周永怀哭的悲切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怀儿你累了,早些睡吧,我不会厌恶你。”

周永怀知道,季景江不可能对自己有感情,但是听到他说不会厌恶自己,也安心许多,很快就在季景江怀中睡去。

季景江抱着他,呆呆坐了很久,想了很多,一时之间茫然失措,叱诧江湖的季少庄主,头一次觉得不知所措。

进宫的第二天一早,周永怀派的人就去鸿运酒楼捎过口信,阮渊等人已知季景江无碍,周永怀和季景江也拿到了清音从突厥商队拿到的书信,但这只是为首的哥舒顿和阿史那思摩近卫相互联络的书信,并未掌握到侯鸿勾结外族的证据。

季景江没有证据,也不敢冒然告诉周永怀侯鸿有二心。倒是周永怀当夜便派人把此二人捉住押入天牢,待突厥迎阿史那思摩尸首回国时将此二人交予突厥使团处置。

清烟和清淼也已逃出醉月楼,和阮渊、清音一起离开了京城。剩下奎琅和清鸢借在京城游玩之名,等待季景江的命令。

周梦沅和黄少杰也被李飞霜和十六师弟清桑顺利送至青州,用假户籍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。

于是,季景江暂时安心的留在长生殿养伤,也趁此难得的闲暇整理思绪,近来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令他难以接受。

对龙阳、断袖,季景江也有所耳闻,却从不曾想,此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季景江以为自己此生唯爱黎昕,但是这几日周永怀含泪的样子,红润的嘴唇和白皙的身子,竟时时浮现在眼前。

周永怀是季景江从小疼爱的表弟,当年娴妃遭人陷害,不堪折辱自杀身亡。年仅四岁的周永怀在宫中如处龙潭虎x,ue,两度遭人下毒,最后还莫名落水,每次都几乎要了他的性命。季景江的母亲秦奕君不忍姐姐唯一的孩子受此苦难,与夫君季闻起入京,请太师秦冀一同上书,奏请将四皇子接到云季山庄练习武功强身健体,没想先帝竟然同意了,许是对娴妃怀有歉意。

周永怀到了云季山庄后,就与季景江生活在一起,季景江对周永怀处处照顾周到,两人如亲生兄弟一般,季景江疼爱他,周永怀也十分爱粘着季景江。殊不知,周永怀却对季景江生出了异样的感情,现下,连季景江都开始有些怀疑,自己对周永怀的感情究竟是兄弟之情还是……

“小景子。”季景江看着时候差不多,周永怀应该忙完了,便唤进了小景子,接过小景子手中的食盒,往景曦宫去了。

周永怀这几日一直身子不适,每日除了早朝时硬撑着身子,其他时候都躺在床上,不说别的,季景江对周永怀定是有愧疚之情的,所以每日都在寝宫照顾周永怀。

“怀儿,今日可有好些?”

没有回应,偌大的景曦宫也空无一人。

赵伯翰见来人是季景江,便未做阻拦也未通报。

季景江找了一圈,正欲出门询问赵伯翰,眼角余光却瞥见角落一块凸起的地砖。踩下地砖后,眼前就出现了一条暗道。

季景江走进去,狭长的暗道也不知要通向何方,走了大约半刻钟,眼前出现一个开阔的房间,看上去是一个卧房。

但是不同寻常的是,房中挂满画像,都是季景江的画像,多是少年时期的季景江,桌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,画中人穿的衣服正是季景江昨日所穿之衣物。

桌旁旁边有一个打开了的大木箱子,季景江粗略一看,竟全是自己小时候赠与周永怀的东西,从小玩意儿到大物什。

床上的被褥隆起成人形,是熟睡中的周永怀。

周永怀昨夜起了高烧,所以嘱咐了赵伯翰今日休朝,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,连季景江打开暗道的声音都没听到。

“怀儿,怀儿醒醒。”季景江看周永怀面色绯红,于是伸手试了试额头温度,竟是有些热,于是摇醒了他。

周永怀醒来就看到季景江焦急的模样,睡眼朦胧的他全然没有反应过来,对季景江也毫不设防。只是露出笑容,伸出双手甜甜的叫了一声“哥哥”。

季景江的脸上顿时染上了红霞,心跳的也太快了吧,于是他慌忙俯身抱住周永怀,把头埋在枕头中想让自己冷静一下。

周永怀被抱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,顿时被吓醒了,连忙松开手来。

“哥哥怎么进来的?”

季景江坐直身子,脸上表情有些尴尬,“咳,我到景曦宫发现没人,四处乱逛无意中踩到了机关。”

“……”周永怀慌了,这个暗室,是他最见不得人的秘密,本是不打算让季景江知晓,现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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